秋日谜踪:白条鱼去向之谜
深秋的风一吹,河面就泛起细密的波纹,像老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。老张蹲在歪脖子柳树下,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烟灰簌簌落在脚边的饵料袋上——那袋"鱼梦谷白条饵"被他捏得皱巴巴的,塑料封口处还沾着几粒粉红色的颗粒。
"怪了。"他嘟囔着,用烟杆敲了敲竹篓。往常这时候,篓子里早该挤满银鳞乱跳的白条鱼了,可今天浮漂像钉在河底似的,连个颤动都没有。河对岸几个年轻钓客也在犯嘀咕,他们的饵料盘里堆着五颜六色的商品饵,却连个鱼星都看不见。
老张眯起眼,瞅着水面下若隐若现的鱼群影子。这些小机灵鬼最爱成群结队地抢食,往常只要饵料入水,立马就炸开锅似的翻腾。可今天倒好,饵料撒下去像丢进了黑洞,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。
"该不是鱼都跑了吧?"小年轻们开始收拾钓具,塑料箱轮子碾过碎石地,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老张却不动弹,慢悠悠地从兜里摸出那袋鱼梦谷白条饵。这饵料是他昨天特意去镇上买的,店老板拍着胸脯保证:"老张头,这饵料里加了白条鱼最爱的虾粉和藻类提取物,保准让它们疯抢!"
他捏起一团饵料,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,还带着股淡淡的腥香。这味道不冲,倒像初春河岸边冒头的嫩水草,混着点晒干的虾皮味。老张忽然想起小时候,奶奶用面粉和蚯蚓粉给他做饵料,那股子土腥味能飘出半里地,可白条鱼照样抢得欢实。
"再试试。"他嘀咕着,重新挂饵甩竿。浮漂刚入水,突然就猛地往下一沉。老张手腕一抖,鱼线绷得笔直,竿梢传来熟悉的震颤——有戏!
银亮的鱼身破水而出,在阳光下划出道弧线。紧接着,第二竿、第三竿...篓子里很快堆满了活蹦乱跳的白条鱼。对岸的小年轻们看直了眼,有个戴棒球帽的甚至跑过来讨要饵料:"大爷,您这饵料哪买的?我们那堆破玩意儿根本不顶用!"
老张笑而不语,心里却门儿清。这鱼梦谷白条饵别看包装普通,里头门道可不少。虾粉是现磨的,藻类提取物带着河水的腥甜,就连粘合剂都是用红薯淀粉调的,入水后慢慢散开,像团香喷喷的雾,把白条鱼从四面八方都勾过来。
夕阳西下时,老张的竹篓已经沉得提不动。他摸出烟斗,就着河风点上,看最后一缕青烟飘散在水面上。那些白条鱼还在篓子里扑腾,银鳞映着晚霞,亮得晃眼。他忽然明白,钓鱼这事儿,说到底还是得懂鱼的心思——你给它们最合口味的,它们自然就来了。
河对岸,几个年轻人还在摆弄他们的饵料盘,五颜六色的粉末撒了一地,像打翻了的调色盘。老张摇摇头,背起竹篓往家走。身后,河水哗啦啦地流,把今天的谜团都冲走了,只留下鱼梦谷白条饵的淡淡腥香,在暮色里飘得很远很远。